烛火摇曳,映照在玄镜台核心密室冰冷的石壁上,投下我和身前女子的影子,忽明忽灭,如同此刻我心中的波澜。
    这里是玄镜台的心脏,是连石秀这等心腹都需经我特许方能踏入的绝对禁地。
    图卷、密报、沙盘、以及那些象征着无数隐秘联系的竹简木牍,静静地陈列四周,散着无声的威严与沉重的压力。
    自那夜在偏僻据点对貂蝉进行初步试探与教导之后,已经过去了数周。
    这段时日里,我一面处理着徐州战后的繁杂事务,一面在深夜抽出时间,亲自考核、指点她的进展。
    结果,远远出了我的预期,甚至可以说是惊喜。
    她不仅仅是聪明,更拥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直觉。
    对于人心叵测、言语机锋的领悟力,对于信息碎片中隐藏线索的捕捉能力,都展现出惊人的天赋。
    最初,我只是传授一些基础的辨识技巧、信息分类方法,以及简单的密码学原理。
    但她总能举一反三,提出一些连我都未曾深入思考过角度的问题。
    她学习的度,像一块投入水中的海绵,贪婪而高效地吸收着一切。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她那双曾饱含哀愁的眼眸,如今在接触这些“机密”
    时,闪烁的是专注、坚韧,以及一种…渴望证明自身价值的光芒。
    看着她一丝不苟地整理着我故意打乱的几份模拟情报,将其按照重要性、时效性、可靠性分门别类,并对其中一份看似无关紧要的商队行程报告提出了合理的疑点,指出其可能隐藏的军事物资输送痕迹,我心中那个酝酿已久的决定,终于彻底坚定下来。
    “蝉儿。”
    我轻声开口,打破了密室中的寂静。
    她闻声抬,放下手中的竹简,目光清澈地望向我,带着一丝询问,也带着一丝只有我知道的、因身处这禁地而产生的敬畏与激动。
    “这些时日,你的进步,我都看在眼里。”
    我缓缓踱步,走到巨大的堪舆图前,背对着她,“你不仅学会了我教你的东西,更展现出了远我预期的理解力和洞察力。”
    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,却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我的下文。
    我转过身,目光郑重地落在她的脸上:“玄镜台,自我创立之初,便是我在这乱世立足的根本,是我洞察先机、规避风险、乃至影响棋局走向的最大依仗。
    它的存在,不仅仅是为了服务于我个人,更是为了搜集情报,分析时局,保护我们自己,保护我们在意的人,甚至…在关键时刻,拨动天下格局的弦。”
    这是我第一次,如此深入地向除绝对核心之外的人,阐述玄镜台的真正宗旨和我的野心。
    即便是石秀,也更多地是从执行层面理解玄镜台的作用。
    貂蝉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撼,随即是更深的理解和凝重。
    她微微颔,表示明白这份沉甸甸的分量。
    “玄镜台的运作,需要绝对的忠诚,更需要凡的智慧和细致。”
    我继续说道,语气愈严肃,“它的每一个环节,都可能关系到无数人的生死,关系到大局的成败。
    因此,能够接触并管理它核心事务的人,必须是我能够付出绝对信任之人。”
    我走到她的面前,相隔不过咫尺,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微微颤抖。
    “蝉儿,”
    我伸出手,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指,“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你的表现,我决定…将玄镜台的一部分管理权限,正式交给你。”
    她猛地抬起头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    “我…我?”
    她的声音带着颤音,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    “是的,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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